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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&1dquo;综艺播完，要达成的效果是：有更多明星认可公司专业能力，愿意签约天衡寰宇，甚至是跳槽来我们公司展。”

  &1dquo;所以需要主创团队再多用点心。”简而言之，他对第一期节目不太满意，下面的人自然都听出来了，一时鸦雀无声。

  &1dquo;散会吧，”谢离不想把会议拖得太晚，只对阿加了一句，&1dquo;你先留下。”

  阿怔了怔，坐在位置上没动，看大家6续走出去，偌大的会议室只留下他们两人。

  他回身把会议记录递过去，却见谢离垂眸滑动了两下手机，有点出神的样子。

  谢离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衬衫，屋里热，他把袖子挽上去，露出纤细莹白的手腕，腕骨弧度很精致，斯文中透出一种奇异的柔感，又冷又温和，有点特别，看得久了，阿竟然诡异的耳根热。

  他犹豫了一下，决定还是先开口：&1dquo;谢总，你&he11ip;&he11ip;很累吗?”

  他说完差点咬到舌头，工作场合这么问有点奇怪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句会说这个，也许只是个人感觉，没有人一天到晚处理那么多事情不累的，而且今早他们落地时间是5点，加上飞机上零碎的时间，谢离已经连续工作了18个小时。

  阿观察到，镜片后面，谢离眼尾有点红，估计是熬的。

  蓦然被下属关心，谢离心里自然是暖的，但他很少在除了周烨以外的人面前显露自己疲惫的一面，他放下手机，转眼就恢复了常态，继续处理工作。

  &1dquo;留你，是想问问你，看完第一期节目什么感受?”谢离没有看阿的会议记。

  阿脸有点红，他憋了半天，说：&1dquo;我觉得我表现的，很差。”对业务不熟悉，经常手忙脚乱，还有点迟钝，时常接不上话，没法做到八面玲珑。

  &1dquo;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阿觉得自己又快哭了，他好像特别容易在谢离面前哭。

  谢离却没有安慰他，而是问他：&1dquo;你想放弃吗?”

  这话好像透过情绪的外套直接点在心口最疼的地方，阿红了眼眶，缓了半天，似乎想点头，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。

  &1dquo;不想。”

  谢离问：&1dquo;为什么?”

  阿答：&1dquo;谢总，我以前，是属于不太会说话的那种人，一点不机灵，在学校里老被别人笑话，我爸妈也觉得我太老实，扎进人堆里跟泡沫似的，这辈子估计会活得很平庸，”

  &1dquo;可我自己想拼一拼，我很喜欢娱乐圈，做经纪人是个锻炼的机会，能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，连说话、做人都可以从头学起，虽然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这个工作，但不适合不代表不行。”

  说到最后，他眼睛里有了点光芒，闪闪烁烁，像个小火苗。

  &1dquo;我在职业上有规划，我想有一天也能亲手带出一个大明星，就像&he11ip;&he11ip;像您和周烨一样。”

  他第一次在称呼上这样郑重的用了敬语，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羞愧的，满脸通红。谢离则全程安静的听着，直至听到周烨的名字，他的呼吸很轻地滞了一下，很短暂。

  阿很忐忑，他表达得太笨拙了，不知道谢离会怎么评价他，但令他惊讶的是，谢离没有责怪他，也没有评价他，最后竟然只点了点头，说了一句：&1dquo;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又说：&1dquo;以后有什么问题，随时微信找我，勤问，总没有坏处。”

  阿听到&1dquo;微信”两个字一愣，这次眼睛、脸、耳朵、脖子全红了，纯粹是激动的，谢总要把私人微信给他?他竟然能拿到谢总私人微信?他怎么感觉好像&he11ip;&he11ip;好像有个师父了!

  &1dquo;真的可以吗?”他有种在做梦的感觉，除了公司里的高层，他一个执行层的小经纪，竟然可以加谢总的微信吗?这和中彩票有什么区别?

  谢离很有耐心地点了点头：&1dquo;可以。”

  今天心情阴转晴，阿开心得不行，憋了好一阵才憋住，不让自己笑出来。

  临出门时，他还像做梦一样，最后因为太过忐忑和好奇，不免怯生生地多问了一句：&1dquo;谢总，我能问一下，您为什么要教我&he11ip;&he11ip;不对，给我微信?”

  谢离没多说，只回了句：&1dquo;比我强。”

  没有主语，没有语境，阿没听懂，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，但他不敢再问下去。

  谢离看着阿消失在门后，一个人再会议室里又呆了一会。

  今天和阿的对话一半是有意的，一半是临时起意，阿表现欠佳，黄牧童一个上升期的演员对经纪人要求苛刻很正常，从米兰回来，黄牧童就要求公司更换经纪人，谢离把这事暂时压了下来，他确实会考虑实力和匹配度问题，但也不会一杆子把人打死。

  就像阿自己说的，他不够灵活，但经纪人这工作，灵活不是最重要的，有责任心才是。米兰行程表紧张，要沟通的人成倍增加，对于人来说，就像海啸一样拍在脸上，阿为了能够适应，在备注上写了所有的细节，努力筛选，认真罗列，一板一眼的努力着。

  在略显笨拙的行为里，谢离看到了当年的自己，分分钟想放弃，分分钟又给自己打气。

  那句&1dquo;比他强”也是真心话。

  至少阿在为他自己的人生做选择，这一点确实比他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