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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9章第二章（下）筱满

  餐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，筱满和尹妙哉甫跨进门，一声电子门铃就响了，紧随着响起了机械女声的问候：&1dquo;欢迎光临”。

  进门的收银柜台里站着一个烫着卷，脖子上绑着条五彩丝巾的中年女人，她正用力地敲打计算器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高声道：&1dquo;没位了，今天中午没位了，晚上五点半晚市开啊，提前取号预约扫码关注啊！”

  满大堂的人都在吃喝谈天，菜香四溢，烟雾缭绕。餐馆里开着冷气，不禁烟。三个服务员在饭桌间忙碌地穿梭。筱满伸长了脖子在人群中寻觅，尹妙哉说：&1dquo;你打个电话给他吧。”

  正说着，筱满就看到了林舍前，这个年轻男人坐在靠近后厨的一张小圆桌边，他也看到了筱满，马上站了起来，笑容满面地朝他直挥手。他长得有些孩子气，笑时右边脸颊上凹出一个很明显的酒窝。

  筱满和尹妙哉走到了那桌边，筱满介绍道：&1dquo;这是我朋友，林舍前，雁城市局的警察。”

  林舍前和尹妙哉握手，笑着说话：&1dquo;我就是坐办公室整理档案的。”

  &1dquo;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。”筱满说道，给林舍前派了根烟，林舍前拿了烟，闻了闻：&1dquo;青塔！就青市有，我还挺想念这个味道的。”他笑着看向尹妙哉：&1dquo;这位美女是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筱满说：&1dquo;我同事。”

  尹妙哉挨着林舍前坐下了，抱着胳膊，侧目看他，笑着回话：&1dquo;叫我小尹就行了，你管档案的啊？”尹妙哉看了看筱满，和林舍前道，&1dquo;那这回您可得多帮忙了，筱满真是找对人了。”她扫了眼饭桌，拍拍林舍前的胳膊，问他：&1dquo;点菜了吗？这家餐馆生意这么好啊，特别有名吗？外面排了好多人啊，午市几点收啊？扫码点餐啊？”她指了指身后，&1dquo;你们市局就在对过吧？不少警察都来这里吃饭？”

  林舍前道：&1dquo;十点开，十二点就收了，晚上五点半再开，也就做到八点，都是附近市政府的人过来吃饭，价廉物美啊，之前生意也不错，就是没这么火爆，这不是之前上了个什么《食在雁城》，就海省电视台和腾讯搞的什么节目，推广雁城美食的，一下就火了，现在好多游客都来吃。”

  筱满四下没看到半个穿警察制服的人，来吃饭的多是些穿衬衣和西裤的，他问了句：&1dquo;不耽误你上班吧？你们几点午休结束啊。”

  林舍前道：&1dquo;没事没事，这几天也没什么事，旧楼这里就我们几个档案办的科员还在整理一些资料，有头有脸，喊得上名号的早搬去楼了，也没人管我们。”他指着桌上的二维码说：&1dquo;扫码点餐，你们看要吃什么，这里出名的就是热炒，都不错，喝点什么？”

  尹妙哉和筱满低头扫码，尹妙哉滑着：&1dquo;旧楼？你们公安局搬家了啊？”

  林舍前道：&1dquo;对啊，”他也低头滑手机，&1dquo;椰奶，芭乐汁，芒果汁还是现打的番荔枝奶昔？”

  筱满说：&1dquo;这里算是市中心吧？离黄金海岸那一带挺近的。”

  林舍前道：&1dquo;也不算市中心，市中心是中兴那一区，这里离黄金海岸是挺近，诶，你们住哪里啊？”他打量筱满，&1dquo;你微信里说你们是来查案子的？”

  尹妙哉忙从包里翻出一盒名片，双手奉上，笑眯眯地，温声细气地和林舍前说话：&1dquo;还要林警官多指教指教了。”

  林舍前接过去一看，抬眼看筱满，笑着说：&1dquo;顾问调查员&he11ip;&he11ip;这不就是私家侦探？”他朝他努努嘴，&1dquo;啤酒？”

  尹妙哉在桌下踢了踢筱满，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。筱满点了点头，说：&1dquo;喝饮料就行了。”

  林舍前戳着手机说：&1dquo;那个&1squo;凤仪啤酒’，当地精酿的牌子，黄金海岸那里都在推，外地喝不到，不试试？”

  &1dquo;他正戒酒呢。”尹妙哉说，&1dquo;芭乐汁吧。”

  筱满看菜单：&1dquo;尖椒牛肉吧？”

  林舍前说：&1dquo;你们随便点啊，不用和我客气，这里的牛肉都是本地黄牛肉。”

  &1dquo;我还以为雁城都是做海鲜生意的，还有养牛的？”筱满说。

  林舍前摸了下桌子，道：&1dquo;清炒小管也不错，我点个你们尝尝，再来个海鲜炒饭吧，里面什么料都有，再来个蔬菜？宽叶子菜，大芥菜都是本地的，你们看看要怎么炒，蒜蓉还是炒豆豉？”

  他一抬眼睛，看着筱满，笑着说话：&1dquo;那是你对雁城不了解，东市，就我们市局大楼开过去半个小时就进山了，海拔也得有两千多米呢，山里有温泉，有瀑布&he11ip;&he11ip;”林舍前掰着手指：&1dquo;你看啊，雁城这里既有全亚洲最长的海岸线，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岛屿几十座，花鸟虫草，珍奇异兽，你说要看山，就去七仙女山，就我刚才说的那地方，那照片拍出来和在瑞士没两样，真的，不骗你。”

  尹妙哉说：&1dquo;豆豉大芥菜吧，那下单吧？”她放下了手机，手臂压在桌上，颇有兴致地看着林舍前：&1dquo;离得那么近，那你们大楼搬去那里能看到那个七仙女山吧？”

  &1dquo;对，对，能。”

  &1dquo;那现在这个旧的办公楼就你们档案办的人啊，最近审人查案啊都去大楼了？”

  &1dquo;对啊。”林舍前跷起了二郎腿坐着，看着尹妙哉。尹妙哉摸了摸手臂，道：&1dquo;我就是好奇这个旧的公安局大楼就这么废弃了？以后还会拿来处理公务吗？刚才路过，我看还挺大一个院子的，楼其实也还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