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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”徐添说墓是在4排546号。”

  筱满继续往下走，尹妙哉却停在那四排边上了，眼神放得很远。他问她：&1dquo;你想去看就去看看吧。”

  尹妙哉摇了摇头，朝他跑了下来：&1dquo;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墓啊，下次再来看吧！走吧，别磨蹭了！”

  她拉着筱满飞快地往山下跑去。

  出了武林园墓园，两人直奔青大附中，筱满远远就看到吕阳坐在学校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下看书。学校里很安静，铁门后头一个人影都没有。尹妙哉把车开近了那棵梧桐树，筱满放下车窗，喊了吕阳一声。吕阳置若罔闻。附中门卫室里的一个门卫倒走了出来，和筱满说：&1dquo;外面这又闷又热的，一点风都没有，让他进来门卫室看，他没答应。”

  筱满对着门卫连连拱手：&1dquo;您有心了，谢谢了，谢谢了。”

  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吕阳拿着书包上了车。筱满把车窗按了回去，回头看吕阳，吕阳还在默默地看书，埋低了脑袋，一只手撑着下巴，书本摊在大腿上。

  &1dquo;我送你们过去。”尹妙哉回头和吕阳打了声招呼，&1dquo;午饭吃了吗？没吃的话路上买点？你们探视时间是几点开始啊？”

  &1dquo;探视两点开始，得提前十五分钟到，要登记，要检查。”吕阳瓮声瓮气地说，&1dquo;从这里坐公交车过去得两个小时，现在已经十二点了。”

  筱满忙道：&1dquo;没事，没事，公交车那一路得停很多站，这次尹老师开车送我们过去很快就能到了。”

  &1dquo;给我个地址吧，我设一下导航。”

  吕阳还低着头：&1dquo;青市女子监狱。”

  筱满问尹妙哉：&1dquo;你饿吗？路上要买点什么吃的吗？”他转身拍了拍吕阳的小腿：&1dquo;中午食堂又吃什么好菜了？”

  吕阳挪开了腿，人贴向了车门，用双手撑着下巴盯着书本。

  筱满和他套近乎：&1dquo;又要考试了吧？诶，你们几号放暑假啊？”

  尹妙哉说：&1dquo;我没事，先送你们过去吧，你们去探视的时候，我也不能进去，等你们的时候我看边上有没有什么吃的。”她问筱满：&1dquo;你呢？要吃些什么吗？”

  吕阳冷哼了声，嘲弄道：&1dquo;给他酒就行了，他哪需要吃东西，酒喝多了，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要吃东西，根本就记不住事情。”

  筱满看着吕阳漆黑的头顶，说：&1dquo;对不起，是我不好，最近事情太多了。”

  尹妙哉帮着说：&1dquo;也赖我，出门之前筱满还提醒我说今天下午他有事，十二点之前一定得回市区，结果我拖拖拉拉的&he11ip;&he11ip;吕阳，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  吕阳掰扯着书包肩带，又不说话了。尹妙哉问道：&1dquo;探视能送东西吗？要不要路上买点什么送过去？”

  &1dquo;一个月就这么两个日子，早上还提醒你了，这也能忘&he11ip;&he11ip;”吕阳挤出来一句。

  筱满问他：&1dquo;户口本带了吗？”

  吕阳点了点头。筱满又问：&1dquo;晚上我做饭吧，你想吃点什么？”

  尹妙哉奇道：&1dquo;瑶池里还有能做饭的地方？你们有密室啊？”

  &1dquo;徐姐家就在附近，我和她说一声就行了。”

  尹妙哉遂道：&1dquo;徐姐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啊，别麻烦人家了，上我家做去吧，我一个人住。”

  筱满就问吕阳：&1dquo;干锅藕片，红烧肉，洋葱牛肉丝，怎么样？”

  吕阳稍抬起了眼睛看驾驶座：&1dquo;也不用送什么东西了，她过两天就出来了。”

  尹妙哉说：&1dquo;那得庆祝庆祝啊，这样吧，今天就当提前彩排了，你说说你妈都爱吃什么，要是不会做的，我们就买了菜回来试着先做一做，你说怎么样？要不要订个蛋糕？”

  她朝后视镜里一眨眼睛：&1dquo;筱满提的这些我看不怎么样，这都没蔬菜啊，吕阳你说是吧？”

  吕阳说：&1dquo;我妈爱吃炸虾饼。”

  筱满笑了：&1dquo;好，行，那就炸虾饼。”

  尹妙哉大呼：&1dquo;还是没蔬菜啊！”

  &1dquo;藕不是菜吗？”筱满奇怪了。

  &1dquo;藕是菜啊，不是啊，我说的是那种绿叶子的菜。”

  &1dquo;干锅藕片里会放葱和香菜啊。”

  尹妙哉笑得很大声，吕阳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。尹妙哉问筱满：&1dquo;番茄是菜吗？”

  &1dquo;番茄是水果啊，不是吗？”

  &1dquo;那番茄炒蛋算是甜品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有蛋啊，那就是盘菜啊。”

  吕阳也问筱满：&1dquo;那醪糟蛋汤是菜还是甜品？”

  尹妙哉举起手：&1dquo;甜汤！”

  筱满嘘她：&1dquo;你怎么抢答啊？”他示意吕阳：&1dquo;你得喊&1squo;开始’啊。”

  吕阳凑到两人的座位间，说：&1dquo;黄瓜是水果还是蔬菜&he11ip;&he11ip;”他左看右看，拉长了音，好久才喊，&1dquo;开始！”

  筱满说：&1dquo;水果黄瓜是水果。”

  尹妙哉大声说：&1dquo;蔬菜！”

  车子开出了白象区，筱满又有了些睡意，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，吕阳和尹妙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，那声音一时高一时低，像海浪一样托着他，一时浪起，一时潮落。筱满没有睡着。